金鱼臀

墙头连起来可绕地球三圈

【Theseus/Graves】I Love You / 爱(2.11完)

 

 

 

 

 

·Theseus/Graves,斜线有意义

 

·无魔法设定,冷战背景

 

·暗恋梗,大概是……角色死亡暗示预警

 

·BGM:I Love You - Woodkid

 

Woodkid什么时候再拿新专轰炸我啊qwq

 

 

 

 

 

 

我爱他,Theseus盯着远处裹在晨曦之中的大本钟,心里难以遏制地升起了一丝自豪感。我当然爱他们——大本钟,那下面的议会厅是Theseus经常出入的地方,不算他最喜爱的地方,但他的确在那儿厮混得如鱼得水。现在是早上五点多,假如他再沿着泰晤士河向上跑一圈,就还能赶回家洗个澡。今天应该是和美国交换情报的日子,Theseus将搭在眼睛上的头发吹开,他忽然想起圆场里的那间烟雾缭绕的房间。今天,他看了眼手表,指针正要跨过第十二个刻度,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适合散步的日子。

 

Theseus走回自己的公寓,打开了热水。他将浴巾搭在洗手台上,跨进浴缸里。热水让他的皮肤泛起一阵潮红,而他并不在意水温。他用肥皂洗了头,顺着水流将头发往后梳,同时伸手去够浴巾。Percival讨厌他梳这个发型,他对着镜子边刮胡子边想,准确来说,Percival就没说过他喜欢他哪里。Percival是个烦人的挑剔鬼,他的嘴唇好像对什么都不满意一样紧紧地抿着,棕色的眼眸像恶狼一样咬着猎物不放。当然,Theseus将刀片放在水龙头下清洗,嘴里哼起了歌,谁都知道,狼最后被驯服成了狗。

 

Theseus还没能伸手去摸一摸狼的背脊,可是他有时间——他一向耐心。

 

Victoria在圆场门口等他。见到他从拐角处出现,她便迎上来,将今日的日程安排小声地告诉他。十条里面九条是假的,他今天的工作只有和他们的盟友交换情报、做些表面功夫。Theseus今天的驻扎地是三号会议室——有反装甲钢板和反窃听装置保护的那间——里,等着十一点的钟声敲响。他没让Victoria给会议室里的人送上茶水,而是自己拿着两个马克杯走进了房间里。他把杯子放在Harrick先生面前,看似随意地问起了昨晚的球赛。他不看足球,可是圆场主管Harrick先生是个狂热的足球迷,每个人都知道去哪儿找下班之后的老顽固——酒吧,带电视机的那种。虚情假意了一番之后,Harrick让他坐到他的右手边,让他待会儿负责做记录,当然,也可以随时提问题。这是一等奖,Theseus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杯子里的茶,叫Johnny、Karl、Timmy面面相觑去吧,他Theseus迟早要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伦敦时间七点,战前会议准时召开。老一套,Theseus在随身本子上记着笔记:“避免透露太多,”“纽约的情报有多少是真的?”“反刺探,反渗透。”

 

种种废话。

 

谁都知道这些事。Theseus在会议难得的几秒空当之中喘了口气,打心底里认为圆场过于谨慎了。拜托,他们可是受过训练的组员啊,难不成他们还能赚点外快吗?Theseus知道圆场是有张监视名单,而Percival就在那张单子上。Theseus倒是不介意圆场的决定,毕竟每周交到他桌子上的被监视者的活动报告算是他唯一了解对方的渠道。他不是优先级别的人物,再加上Percival本人就在英国,信息更新得缓慢,但也不能阻止Theseus知道Percival的点点滴滴。当然,这是他私心要求监视组的Cathy写的。为此,他还付出了两张歌剧票的报酬。

 

没有人会不喜欢Percival。Theseus想,他生来就是要成为焦点的,他生来就是要收割爱慕的。人人都爱Percival,他可以是个好上司,也可以是个好情人;据说是一个不错的舞伴,能从交际舞一直跳到爵士舞。Percival,Theseus想,他难得没那么讨人喜欢的时候,是手里拿着文件的时候,那样他暂时不会拿那双温柔起来时能流蜜的眼睛看着旁人。Percival,Theseus在会议难得的间隔之中站起来,去外面抽了支烟,Percival。

 

这项合作计划已经持续了三年了,三年!Theseus早就离开了那个挤着几百人的办公室,离开了繁复的打字工作。他晋升得很快,一部分是出自他的能力,而另一部分则来自他的野心。他这一代人啊,套用那些发在报纸上的评论和摆在书店里的小说的话,“沉浸在口号与鼓动中长大,怀揣着狂热与妄想。”Theseus不否认自己的野心勃勃,正如同他不否认Percival率先伸出的手里带着点让他不自在的试探意味:Theseus Scamander,政府电信局冉冉升起的新星,也许会是圆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领导人。

 

哦,是的,美国怎么能不对他感兴趣呢。

 

Theseus,野心勃勃、揣着狂热与妄想,坚定地认为他可以将那“感兴趣”从官方变为私人。

 

Theseus抽完了他的烟,转身回到会议室里去。早上11点,Percival准时到了会议室门口。Percival和Harrick寒暄了几句之后才开始交换情报。他们在追踪俄罗斯的一批“货,”兰利坚持认为那是用来做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原料。Theseus安静地坐在Harrick的旁边,迅速地记着关键词。Percival很谨慎,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会用上“据说、”“可能”“很大几率”这种词,避免使用“我认为……”和“据我所知”这种句式。假如Theseus在会议结束后,拿着录音盘去找四楼的心理分析科,他们准能抛出一堆带着专业术语的报告,把Percival上上下下剖析一遍。然而Theseus觉得,他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比较好——非传统意义的剖析,或许不是圆场愿意签字同意的方式。

 

“糟糕的一周,我们收到新的情报。那些肮脏的老鼠们瞄上了大人物们和几栋不错的建筑。”

 

“……这似乎能说得通。不久前,有个代号叫‘Eigar’的人,或者是武器,从纽约港出发了。”Percival说,“兰利那群只知道无所事事的人,总有一天我得好好清理一番。”

 

Percival对兰利的不满几乎让全世界都有目共睹。他敢作敢当,Theseus喜欢Percival几天前在电话里的讲话。Percival直言不讳,说现在的兰利腐朽不堪,“真要打起仗,恐怕先会因为马蹄铁而人仰马翻。”安全部高级探员的言语犀利,让Theseus在倒水时大笑出声。

 

“我们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Theseus回答,听到Percival一声轻笑。

 

“我也没有。”Percival说,话筒里传来笔尖敲在纸张上的声音。他有点儿焦躁不安,Theseus在笔记本上写下了“Eigar”这个名字。不用上级吩咐,他也知道待会儿该做什么。Theseus将注意力转回工作上来,Percival的声音像是酒馆下午时会放的时下流行的唱片里的男声,Theseus忽然想起去年5月的报告,它提起了Percival在休假时去了母校的周年晚宴:

 

“……站在第一排,戴着兄弟会的领带夹,唱着校歌。站在他左边的是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助理之一,右边的是时代周刊的编辑之一。好眼光,Thes。”

 

Cathy在这份只给Theseus的报告上恶狠狠地调侃了他一把。有这么明显吗?Theseus想,没有吧。

 

Theseus在电话会议之后留下来继续处理今天收到的情报。伦敦笼罩在阴影之下,即使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夹着报纸的绅士们不知道,手里抱着花的女士们也不知道。然而这是真实的、就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有什么人已经盯上了他们,盯住了这栋大楼里的人,盯住了每一个潜在目标。他想要什么?Theseus咬着铅笔尖,在Johnny提出一个看似合理的猜想时勃然大怒:

 

“……从美国来的间谍!Johnny,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即使,Theseus并不否认这种可能性。

 

“唔,”Percival的反应冷淡,Johnny的话没让他哪怕是扬起眉毛,“有趣的理论。可是,假如我是那个能按下按钮的人,我会更直接一点。不是吗,Theseus?”

 

他回到公寓里时已经夜里两点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偶尔一只流浪猫细声细气地叫着跑过街道。雾气重了点,明早又是湿漉漉的一天。Theseus裹紧了大衣,掏出钥匙时不慎将那一大串金属掉到了地上。四处静悄悄的,他的邻居们早就睡了觉。他站在那儿,屏气凝神了好一会儿才捡起钥匙。没有人打开灯,没有人推开门,Theseus宛如黑夜的一部分。

 

门口处的地毯上躺着一张卡片。Theseus借着楼道的灯光看了看,是张不知所云的字条: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希望你会喜欢我的提案。”

 

可能是找错了门牌号。Theseus捏着卡片一角,将它塞进了文件夹里。他匆匆地洗了澡,爬进被窝里。他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想想Percival,回顾一下今天Percival经过了他的桌子多少次。Theseus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要看向Percival的办公桌,从他的位置,他只能看到Percival桌子上的那盘勿忘我。偶尔,Theseus也能看到Percival把脚架到桌子上,烟抽了一支又一支。他压力大时就会这样,Theseus想,而Percival一直都处于压力过大的状态。

 

他想起Percival,Percival在自以为没人看着他的时候会皱起眉头;Percival今天打了条暗红色的领带;Percival下午时早退了,他本人声称有些不舒服。Theseus坠入睡梦之前忽然想起,他今早还没跟Percival打过招呼。可是打不打招呼,也没有什么区别。Percival落到他身上的目光,永远是公事公办的、带着研究意味的。

 

Theseus能感觉到那之中并没有任何私人感情,那叫他焦躁不安。正如现在,当他坐在Harrick面前,将今早在他的办公桌上发现的字条连同着昨天那张推到老顽固面前。

 

“Scamander先生,我需要一个名字,”Harrick用那种惹人生厌的语气念着新的那张字条,“谁是凯撒计划的负责人?将他交给我,我就放弃威斯敏斯特教堂。将写着他的名字的纸条放在你书房的桌子上。Eigar呈。”

 

“你认为呢,Theseus?”

 

“我不敢妄下定论,先生。”Theseus说,背后一阵发冷,“最好的状况是,这不过是一个恶作剧。我不知道凯撒计划是什么,但我不敢拿威斯敏斯特教堂做赌注。”

 

“Eigar,”Harrick点了点那个名字,“这个名字只在昨天的会议里出现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人知道。假如这是个恶作剧,那也未免太明显了些。”

 

“我会和他们谈谈的。”Theseus了然,起身离开。

 

可是没有人承认。Theseus苦恼于如何和Percival开口说这件事,然而靠近Percival的桌子时他又失去了勇气。他含糊不清地向对方打听Eigar,Percival耸耸肩,有点儿警惕地四处望望,最后示意Theseus坐在他旁边的那把椅子上,在打字机噼里啪啦的声音的掩护下里悄悄地告诉了他:

 

“关于这个人,或者是组织——我也不清楚,但据说他是个掮客,所以我更倾向认为,这是个个人代号。兰利只知道他可能来自于东德,要为美国一系列的小袭击和暗杀负责。你找不到这些记录的,Theseus。我们全部没有记录。让这场对话变成你我之间的小秘密,好吗?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偷偷告诉了你这么多。”

 

出现在餐桌上的第三张纸条验证了Percival的猜测,也打碎了Theseus的推断:

 

“致Scamander先生: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我。这样吧,给我一周时间来证明我是认真的。在国王十字车站和塔桥旁,你可以找到我给你留的小礼物。当然,你也可以不接受这些礼物,决定权在你,先生。Eigar呈。”

 

Harrick的眉头都皱起来了。老东西虽然固执己见,却也是经历了战争洗礼的军人。Theseus在入职之前就听过他的故事,除去添油加醋的那部分,也足以说明Harrick不是个小题大做的人。

 

“狡猾的家伙,”Harrick说,“完全知道我们输不起。他的条件是什么?”

 

“他要凯撒计划的负责人的名字。我查阅了我权力范围内的文件,没有一个计划是叫凯撒。先生……”

 

“随便给他一个名字,就叫Keith Smirk吧。”Harrick说,“我会找人处理好这件事的。把名字给他,Theseus。”

 

晚上的时候Theseus将纸条放在了书桌上,随后就出了门。他的公寓已经布满了窃听器,隔壁的空房间里塞了六个训练有素的特工。Theseus来到街上,随便选了一间酒吧之后在里面坐到了十一点。他今晚不能回家,和其他人说的原因是家里的水管破了。他被安排进了一个安全屋,还有一个特工负责他的安危。Theseus躺在那张有点儿灰尘的床上时,有点儿意外自己直到睡着前,都没有想起Percival。

 

等到Theseus回到圆场时,Harrick直接把他截住了。

 

“全部死了。”Harrick冷着脸说,“六个,脖子都扭断了。一个手里还握着给你的口信。”

 

Theseus接过那张照片,眯着眼睛读着印在小卡片上的字:

 

“致Scamander先生:那是个假名字。你我都清楚后面会发生什么。替我向伦敦说声抱歉。Eigar呈。”

 

爆炸就发生在当天,正如Eigar所言。塔桥旁和国王十字车站里弥漫着火药的味道,苏格兰场对外宣称是煤气管道爆炸,而警卫威斯敏斯特教堂底下找到了一个能把整个祷告室炸毁的炸药包,只不过没有引信,上面还贴着一个信封。

 

“致Scamander先生:我想你已经收到了我的口信。一个名字而已,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希望好消息能传到白金汉宫和议会里来。Eigar呈。”

 

“他想要什么来着?”

 

“他想要凯撒计划的负责人的名字,先生。”

 

Harrick先生难得地陷入了沉默。他让Theseus离开,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又抽起了烟。Theseus经过Percival的桌子时放慢了点速度,收到了对方真心实意的祝福。Percival拍拍他的手臂,对他那间淹了水的卧室表示遗憾。末了,他问Theseus要不要下班之后出去喝一杯。

 

“来英国三年了,我还没交到几个朋友。”

 

“豪猪与鸢尾花?那一家的火焰威士忌不错。”

 

Percival偏头想了一秒,爽快地同意了。Theseus离开之前发觉自己指尖冰凉,不过这没什么,他刚刚收获了这一周以来最好的消息。很多年以后Theseus再想起来的时候,却只记得自己冰凉的指尖和无法触碰的、就在旁边的Percival的手。

 

Percival酒量其实很糟糕,不消几杯,男人就已经褪下了平日里的伪装。他脱了外套和马甲,扣子也解开了几颗,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抢眼。他看向驻唱歌手,愉快地冲她微笑起来。而Lorry,习惯了谄媚与欢呼的Lorry,也冲着他微笑,附赠了一个眨眼。Percival请她喝了杯飞行鸡尾酒,得到了和她一起唱歌的机会。Theseus不是特别记得那首歌的名字了,也许叫,“我会看到你,”还是“后会有期?”

 

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Theseus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Percival一展歌喉。假如Percival不是个高级探员的话,他能在好莱坞占有一席之地。人们会谈起他,名流会以让他出席宴会为荣。只是Percival永远不会像“假如……”那般受人尊敬,他默默地行走在背面。Lorry问他他的名字,Percival的回答是一个你所遇到过的最友善的陌生人。陌生人,Theseus想,陌生人。

 

他和Percival——他们能走到哪一步呢。

 

Theseus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机会再去探索Percival的时候,是在那周过后。Harrick让Theseus拿着纸条回家,放在桌子上。那是个沉痛的决定,也许会引发另一场大战,Harrick说,Theseus一字不漏地记着,我们毫无选择,我们不能冒着危险,我们宣誓要保卫我们所爱着的一切。

 

他怀疑这段时间,圆场里一个高层领导都见不着的缘故,是他们都在一号会议室里吵架。凯撒计划的负责人是Percival Graves,Theseus隐约猜到了Harrick的话中话。不过看到白纸黑字的那一瞬间还是叫他动弹不得。他知道了一个机密,而从知道这个机密的那一刻起,Theseus的一只脚就已经踏入了一号会议室里。Harrick拐弯抹角地祝贺他荣升联络官总管。那是个好职位,Harrick说,不出几年,孩子,连我都要管你叫先生啦。

 

Harrick还说,我知道你在犹豫,可是这是正确的事。别担心,我们会搞定的。Theseus将纸条揣进口袋里,机械一般点着头,重复着Harrick的话。正确的事,正确的事,正确的事。从今以后Theseus就要做更多正确的事啦,放弃凯撒计划不过是一个开始——那个计划不过是与美国继续保持友好的表面文章而已,如同鸡肋。Harrick说:“你给了我们一个好借口去放弃这个计划,只是怎么处理好余震——那是我们的事了。现在,回家吧,孩子,睡个觉。明天回来后去二楼报到。”

 

于是Theseus离开了。Theseus沿着泰晤士河走回家,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爱他,Theseus想,抬头看向河对岸的大本钟与议会厅,一直看着,直到眼睛被冷风吹得生疼。他想,可是我爱他。

 

 

 

END

 

彩蛋一:

 

致Scamander先生:很高兴我们达成了一笔交易。你也许在想,为什么是我?答案很简单,先生,我为未来的圆场主管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晋升机会。老头子们宁愿将你推上荣誉墙,也不会承认那些爆炸是由于他们的狂妄自大而发生的。瞧,“国民英雄识破美籍间谍,拯救女王与她的国家”可比“狂妄害死了圆场”好听。我们各取所需,非常感谢你的合作。Eigar呈。

 

 

 

END

 

Graves唱的歌叫做I'll Be Seeing You ⁄(⁄⁄•⁄ω⁄•⁄⁄)⁄

 

什么?

 

你问Graves几杀啦?

 

此处应放出薛定谔的部长来挽救大局!你们猜猜他死了没有?

 

欢迎告诉我你的想法w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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